这一觉,他以为自己睡得很长,但等他被人叫醒的时候,其实也才不过过了两天而已。
毛茸茸的东西在脖子旁边划过,后卿皱眉,一把捏了过去!
“嗷——!!!”
一声震天惨叫,打雷似的,后卿被震得一哆嗦,眼睛一睁,醒了。
“嗷嗷嗷嗷!”沐歌四只爪子死死蹬着后卿捏着他肩垫的手,边蹬边吼,要不要这么畜生啊,一回来就把他往死里捏!
“醒了?”后卿松手,将他拖到怀里摁着,“倒是好久没抱你了,”一边说他一边将脸埋在沐歌背上,然后深深吸了一口。
从脚趾到头发丝,沐歌浑身的毛都炸开了,鸡皮疙瘩一层层起一层层落,他打了个抖,浑身僵硬。
慢慢地,因为情绪起伏太过a股,沐歌便这样趴在后卿的手掌心里,哭成了一块瘪瘪的大饼。
都是僵尸,还是一个魂分化而来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沐歌苍凉地看着他手掌心的纹路,哽咽着,没忍住后卿手掌心里散发的秽气的诱惑,一嘴咬了下去!于是牙被硌到了,就哭得更厉害。
“蠢东西……”后卿失笑,提着他的后颈皮外往外走,“睡了这么久,走走走,带你出去吃好的。”
风卷山林,枯萎的建木在他们静静伫立着,沐歌一双爪子搭在后卿的肩膀上,仰着头,泪眼朦胧。
“怎么了?”后卿捏了捏他的脖子,沐歌缩头,将脑袋埋在小爪子里。
他在建木的记忆里度过了半个洪荒世纪,那时候,他没有自己作为沐歌的记忆,打心里觉得自己是棵大树,每天站在都广之野的离水旁,早上看着百鸟朝凤,夜幕看着白泽戏水。
每天的生活单调却满足,有时候犼回来看看他,虽然后来的时候,他基本不再自言自语,只是呆呆地坐在他身上,但他心里的那种满足感,却还是让他每次看见犼回来的时候,都情不自禁摇起叶子。
那种感觉,就像父母看着自己远离家乡的孩子某天忽然回家一样。
欣喜,忐忑,又有些复杂。
他还在建木的记忆里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有那个他不曾经历过的时代的一切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