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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突然有了胆子, 伸手抽走穆桓手中的折子。

穆桓手中一空,眉心微敛,又若无其事地重新抽了本折子。是准备彻底忽视安宁了。

安宁抿唇,动静颇大地将折子压在桌案上。那时她不乏戏弄的心思去咬穆桓的耳朵,可未想到穆桓会这般小气,只是被咬了下耳朵就这般气。

安宁不管不顾凑上前挤到穆桓怀里,用自己隔开他和折子,让穆桓只能看着他。

穆桓终于将视线落在安宁身上。他眸中墨色很浓,伴着太过白皙至有些苍白的脸瞧着十分骇人。

安宁忍不住缩了一下,再没了刚刚的气势,从穆桓身上爬下,嘟囔道:“让你咬回来就是。”

闻言穆桓眉眼一跳,一直压着的气终是一股脑冒出来。

“你知你做了什么吗?”

“你今年年岁多大,还是能胡乱咬人和让人咬的时候吗!”

穆桓语气越来越重,声音压不住地放高 ,手中握着的折子被握出明显的褶皱。

安宁吓了一跳,呆呆忘了反应,回过神又觉委屈。她只是想作弄下兄长,想看他玉白耳垂上有个牙印的逗趣模样,想让他多笑笑。

自他们从永康侯府回来,穆桓便愈来愈繁忙,以前安宁还偶尔能见着的柔缓笑意也愈来愈少。

穆桓无言静立,知是自己反应过大。安宁,只是孩子心性,也还只是个孩子,可耳上传来的痒意一直如影随形。

羞恼。十八年来,穆桓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情绪。此时,穆桓又不觉伸手去揉耳垂,用力得像是掐,本玉白的耳垂不知何时已经红肿,像是之前就被揉过许久。

因穆桓的墨发垂在耳侧,安宁一直未瞧见穆桓的耳朵,此时突然望见才觉自己无心闹了个大祸。

安宁顾不得委屈,慌忙抱住穆桓的胳膊,道:“你别揉了,兄长,我给你擦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