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桓顿了顿,笑意更深,语调悠悠:“舍不得拦不得。”
安宁立时红了脸。
六年时光,不仅是安宁从稚童到豆蔻,芳华初显。穆桓亦是,曾经的温润少年郎,如画眉眼愈发深邃,气势沉稳端凝,浑然似古玉难掩华光,又温润进了骨子里。
穆桓用这般逗笑又似拈酸的语气说话,墨眸又专注凝在她身上,饶是安宁日日相伴在穆桓身边,也受不住。
又羞又恼,安宁当时便夺了穆桓手中的笔,蛮横去揪穆桓的发,道:“兄长说话要负责,你这是许了我要同去喜宴的。”
穆桓笑应,从她手中检回发,重拾了根笔,又很快埋首进书案。因此,穆桓也未瞧见安宁敛去羞恼后,稍迷惘的表情。
安宁看着穆桓,许久至穆桓一坛磨好的墨写完不得不顿笔,安宁才回神。安宁行至穆桓身侧,一如幼时般给穆桓磨墨。
只是到得最后,安宁还是自己来了喜宴。
………
安宁离开时,天色昏暗,夜幕将至。风席卷着,微凉,安宁不仅仅紧了紧小枣给披上的斗篷。
府前停着众多马车,安宁绕过,缓步行至稍远的街角处的低调马车。
远远的一点灯火亮着,隐约可见一盏灯笼,安宁心中一动,步伐顿住。
“还不过来。”
男人沉缓的声音很快响起,略含不悦。
安宁抿唇,压住内心的欢喜,快步走向马车,由小枣扶着踩上木凳。
车帘自内被掀开,伸出双修长的手,抓住安宁的胳膊,贴上衣袖下一抹白皙的肌肤,带着暖人的热度,一路熨烫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