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穆桓睁眼,握住安宁被衣袖裹着的手腕,眸中有复杂闪过。
“好了,用膳吧。”穆桓站起,率先向摆着饭菜的桌案走去。
安宁将手拢进袖中,碰触过穆桓皮肤的手指磨砂着,却磨不掉那温热的温度。也因此,安宁未察觉穆桓转身前看她那一眼所含的思虑。
刚刚只是轻柔按着,但女孩动作中的珍重却是重得让穆桓诧异,甚至心内翻涌按捺不住打断,想问询,却在触及安宁依赖信任的眼神时什么也说不出口。
穆桓握着筷子,本能夹菜吞咽,直至一碗饭食尽也不知自己用了什么。
安宁坐在一旁,手中随意拿了本之前落这儿的话本子翻阅。注意力却总是不自觉往穆桓身上落,代替手指寸寸抚过他的眉眼,他的鼻梁、唇瓣,他的……随着吞咽微微起伏的喉结。
安宁蓦地收回目光,面颊发热,指尖更是似会发烫。
许久,穆桓这次用膳实时比往日久了许多,安宁诧异,仔细瞧穆桓才发现他怕是压根忘了自己还在用膳。何事这般重要?
“兄长这份水煮鲶鱼味道如何?”
“嗯,不错。”
穆桓呐呐答完,忽觉气氛诡异,便见安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再一瞧,两荤一素,一小碟糕点,并无水煮鲶鱼。
穆桓默默吃菜,只嘴角下撇了些。
安宁忍笑,放下话本子与穆桓相对而作,专注看穆桓夹菜吃菜。
穆桓素来不喜有人太过贴身的伺候,日常生活更喜自己动手。更何况这是书房,即使安宁也不可以随意进出,伺候的人更是不能。
此时屋内两人相对而坐,一专注地看,一专注地用膳,也不觉尴尬,气氛流转见皆是经年沉淀下来的暖意。
五分饱,穆桓放下筷子,瞅目不转睛的安宁:“馋了?宁伯侯府二小姐的喜宴不和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