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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头,。月光下,仙子脸上那层朦胧的薄雾消去大半。白嫩嫩的一张脸,比他冬日见过的雪还要白上几分,眉如新月,瞳仁乌黑,凝视时波光流转,透着点好奇与冷静。

他不由看痴,视线下移,隐隐约约看到她脖颈上几条交错的细长黑线。那些黑线细而浅淡,交迭缠绕构成清绝艳丽的条纹,看一眼便要深陷其中。

徐秀双目突然一阵灼痛,他弓着腰,捂住两只眼大声告饶:“仙子,我错了!”

巫夏猜他是看到自己的花纹了。

她是蝶族,据族长说,她还是一只品种十分珍贵的蝶。这些若隐若现的符文,就是她高贵的象征。

可惜自己还未能化蝶,看不到她的真身。

这些花纹寻常修士见了没事,但是凡人的双眼,可耐不住其中流动的灵力。

又给他体内拍了点灵气中和一下,徐秀再不敢乱瞟,急急领着她迈过弯弯曲曲的田埂,终于来到陶子赫家门口。

夜不闭户是现在的传统,巫夏从外面望进去,发现里面是个小院子,有三间看起来像是……房子的房子。

三间房布局像是一个“品”字,中间那个最像房子,水泥和木头砌成的墙,有个破破烂烂在风中吱嘎吱嘎作响的小木门。旁边两个小的,像是土和稻草随意搭起来的,感觉风一吹,就能把屋顶掀翻。

真穷,比她还穷。

“仙子,我先走了。”徐秀离她三丈远,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我怕他打我!”

巫夏没拦他。

等人走了,她来到门口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下,细白的手指摩挲着树身,而后一掌借力,跳到最粗的那根树干上。

她掀起裙摆,盘腿坐下,手结印自然放松在腿上,准备打坐入定一会儿。

没有蒲团,没有灵气,这次打坐比以往都要艰辛。

灰色苍穹之下,月华透过绿叶的间隙,偶尔撒下两三点光影在她的白裙上。风一吹,光影游弋,斑驳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