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书煜没去接帛书,反而让自己的副将送上一直小巧的锦盒给李威儒,道:“摄政王不妨先看过了盒子里的东西再说。”
李威儒将信将疑地打开盒子,顿时脸色大变,怒目瞪着柯书煜:“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一人换一人,这桩交易不公平吗?”柯书煜看来仍是彬彬有礼的模样,只那神情却比平日冷峻。
李威儒此时却不怒反笑:“太子和太子妃如今都在本王军帐中,似乎不是一人换一人了吧。”
“我来,是代表南宣愿意和解的诚意。摄政王如果愿意以一换二,就证明那人在摄政王心中确实无比重要。此一换,二十多年骨肉分离便看化解,南宣也不会再追究,那两城百姓的性命……”柯书煜顿了顿,似是不愿轻易说出口,“城池仍在,南宣也不追究。”
“你可是南宣国储,不觉得这样失了身价?”
“国储又如何?没了我,南宣会有第二位国储,但摄政王心里的那个人却是再也不会回来了,过去二十多年的时光就错付了。”柯书煜将目光落在卫桑柔身上,依旧对李威儒道,“其实想来,摄政王能狠心送那位去南宣,并不见得有多顾念骨肉之情。倒是我对我的妻子抛舍不下,所以来之前,我已交了国储印鉴给专人,若今日我有不测,立刻带信物回帝都,请我朝陛下另立青宫之位。”
李威儒攥着锦盒的手开始发抖,面上却依旧冷静镇定,对柯书煜道:“你是真的不怕死。”
“死有何惧,就怕见不到心中所念之人,夫妻情深也好,骨肉之谊也罢,如果有彼此之间有过承诺,更应该遵守。”柯书煜向卫桑柔走去。
孟邕士兵本要阻拦,却见李威儒示意退下。
柯书煜这才到卫桑柔身边,牵起她的手,多日不曾安定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感慨道:“让你受苦了。”
“是我自找的。”自嘲过后,卫桑柔关心道,“不该来的。”
“你在这儿,我怎能不来?你该怪我来晚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