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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县令同拍惊堂木,“南郭忠,城东傅晶晶和城西柴莹莹同告你悔婚,你有何说辞?!”

南郭忠愁眉拱手道:“启禀二位大人,此事事出有因,实属无奈之举,还请二位大人容小民详禀。”

“哦?”二人忙道:“快讲!”

“二位大人,事情原委,是这样的。”南郭忠长叹一声,朝二位县令大吐苦水,“二位大人,柴家姑娘柴莹莹曾与小民指腹为婚,可惜她年少父亡,与一久病母亲相依为命,生活贫寒。家母嫌她家穷困,便欲推掉这门亲事。而城东米商傅家小姐因每日送她弟弟来我的私塾上学,与小民言谈交欢,关系颇好,家母看在眼中,便背着小民,跟傅府定了亲。小民得知此事,认为家母所为有悖道义,试问南郭一门怎可同时下聘两家?小民便去傅府退婚,可是傅家说什么都不同意。小民只得去找柴姑娘退聘,可柴姑娘也死活也不肯。一个是红颜知己,一个是青梅竹马,这娶谁都应该,娶谁又都不该,小民纠结半晌,两面为难,只好谁都不娶了……”

“唉,闹了半晌,这麻烦都是南郭大娘为儿子惹出来的。”秦少杰唏嘘道:“来人,传南郭大娘,本县要听听她有何说辞。”

南郭大娘扭着肥躯上堂,磕头道:“老身南郭氏,给二位县太爷请安。”

“南郭大娘起来回话,”朱四喜摆手道:“南郭大娘,你与柴家定婚约在先,怎可不顾道义,转头招惹傅氏小姐?”

南郭大娘一脸无奈,满口理由,为自己辩护,“大人呐,您有所不知。这柴家是破落小户,一穷二白,根本就与我们南郭家门不当户不对。老身多次去找柴莹莹退婚,好说歹说,都被她一口回绝。老身拿她没办法,这才私下跟傅府定了亲呐。”

“柴莹莹,南郭大娘所言是否属实?”朱四喜问。

“确有此事。”柴莹莹满腹心酸委屈,呜呜咽咽,“大人,我与南郭忠指腹为婚,自幼青梅竹马。可现今我柴家落魄了,南郭大娘嫌贫爱富,就想悔婚。亡父若在天上看见,有多心寒啊!”

朱四喜心生怜悯,柔声安慰,“柴姑娘莫哭,本县定当为你做主。”

见朱县令偏向于柴姑娘,南郭大娘忙道:“二位大人,老身先前曾向柴莹莹许诺,给她一笔钱当做补偿,可柴莹莹看中我家是高门大户,依傍大树好乘凉,死活都不答应退婚。我家忠儿跟傅小姐言谈投缘,日久生情,老身可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还望二位大人成全啊!”

“傅晶晶,南郭大娘所言可真?”秦少杰问。

“南郭大娘所言句句属实。”傅晶晶悠悠诉苦,“我与南郭先生两情相悦,又是门当户对,这桩亲事是再合适不过的。谁料柴莹莹心有不甘,多加阻挠。大人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南郭先生,本官问你,你想选那个做夫人呢?”朱四喜问。

南郭忠叹道:“她们一个对我有情,一个对我有义,我舍弃谁都是不仁不义,既然如此,我两个都不选,孑然一身,了此余生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