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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呀,整天就想着办案子,”朱一筒拉小乞丐坐下,“这位小兄弟是有事要求你二人帮忙。”

“哦,那快请讲。”朱四喜忙道。

小乞丐拱手道:“二位大人,我叫方重义,祖上是钱塘的富商大户。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叫邱笑笑,就是鸡飞狗跳县百乐赌坊的老板娘。”

“啊?邱笑笑?!”秦少英大惊而起,“就是那个一夜之间能把人赢得连内裤都不剩的母夜叉?!”

“什么母夜叉呀,”朱三万抬杠道:“人家是赌场西施,至尊红颜,不懂别乱说!”

“你们先别斗嘴了,听他讲。”朱一筒提醒道。

“我与邱小姐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不幸之事,还要从五年前说起。”只见方重义满目沧桑,悠悠道来:“家父与邱小姐的父亲本是生意伙伴,那邱员外为人不错,可惜太过好赌。家父贪念他万贯家财,联合几个赌棍,设计与他在赌场赌身家。结果邱员外一夜之间,家财败尽,负债累累,身败名裂,当晚投河自尽。他的独生女儿受不了这重大打击,伤心欲绝,远走他方。”

朱一筒和朱二条听得哀伤拭泪,凄凄哀哀,“惨啊,真是惨啊……”

“可能是作恶自有报,家父霸占邱员外产业不久,便染疾离世。”方重义叹声道:“我方家对不住邱小姐太多。这几年来,我变卖家产,走遍大江南北找她。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在鸡飞狗跳县遇到她。可她竟成了赌坊老板,我苦口哀求,万般解释,希望获取她原谅,可她总是冷若冰霜,拒我于千里之外。”

“那是当然,方家与邱家有深仇大恨呢!”秦少英插口,“后来怎样?”

“后来我想,既然一切罪恶起源于父亲贪念邱家财产,我便决定,在百乐赌坊日夜豪赌,故意输钱,将财产挥霍一空,把我方家欠她的,加倍奉还归去。”方重义哀叹一声,“可惜所有的银子,始终都不能化解她对我的仇恨。我一无所有,沦为乞丐,苦不堪言,去百乐赌坊求她原谅。不料她竟派赌坊里的打手将我打得皮开肉绽,赶出赌坊。”

“这个女人,也太铁石心肠。”秦少文唏嘘不已,摇头苦叹,“方公子乃性情中人,为博红颜一笑,散尽家财,都落魄成如此境地,她还不依不饶,真是不该。”

方重义起身,向二位县令磕头,“听闻鸡飞狗跳县二位县太爷英明神武,智勇双全,为百姓排忧解难。我方重义求求二位,一定要帮帮我啊!”

“这,”朱四喜稍显为难,安慰道:“喜怒哀乐,众生之态,岂为他人所控,本县多多为你向邱老板美言便是,方公子快请起来。”

“多谢朱大人。”方重义泪流两行,“不论用何方法,求二位大人一定要让邱小姐原谅我!”

“唉,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痴情的男子。越是有情人,受伤越深…”秦少杰被他感动,拍拍胸脯,打包票道: “方公子,你的事,本县一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两肋插刀,该出手时就出手!你快请起身,咱们慢慢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