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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目见秦少杰对着一件皮裘看得怔怔出神,朱四喜挽住他臂膀,笑颜道:“瘪黄瓜,你喜欢这件么?我送给你,全当后日生辰礼好不好?”

“唉,都乃身外之物。”秦少杰哀叹一声,黯然神伤,“想前年生辰,爹曾送我一件与之相似的。如今局势动乱,也不知他老人家在金陵过得如何。”

“是啊,还有我爹娘,也没半点消息。”朱四喜忧心忡忡,“咱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秦少杰轻轻拉住她手,声音柔和,“难得你还记得我生辰,可惜此次生辰,无高堂陪伴,只有你我二人同过了。”

“你也别太过伤心。”朱四喜细声安慰,“咱们还有兄弟姐妹,到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彼此相亲相爱,共度难关。”

“唉,别提我那群兄弟了,他们现在各忙各的事业,早把我的生辰忘在脑后了。”秦少杰说起三位哥哥,鼻头一歪,“大哥和一筒姐,后天要带私塾的小朋友到城外踏青野餐。你说这城外草毛儿还没长全呢,荒凉荒凉的,搞什么踏青野餐,还不如请大家去鸿鹤楼搓一顿呢。”

“是啊,”朱四喜拍拍脑门,“我刚想起来,你二哥和二条姐后天要组织民兵自卫队五万里越野比赛,估计也得折腾一整天呢。”

“最让人搞不懂的是三哥。你说这三哥,最近迷上了洋玩意儿,净整些洋人的玄乎套子。”秦少杰撇撇俊嘴,“他后天要带少英剧院的全体职员,出发去沙俄拜师学艺,学习洋人戏剧表演,美其名曰出国留学考察。”

“嘿嘿,”朱四喜掩口失笑,安慰他道:“如此也好,只剩下你我二人,咱们可以过一个与往不同的生辰。”

“对呀,”秦少杰心头一热,灵光乍现,拉住她玉手,眼放神采,“只有你和我,咱们过自己的生辰,不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