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被打成那样,又在外面冻了一晚上,居然还没死,命可真够硬的。”
“唉,我觉得死了也未尝不好,起码不用再遭罪了。”
“你家不是没孩子么?要不你把这个孩子带回去养吧。”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拣孩子是拣狗呢?万一打人那个男的找上门来怎么办?再说了,这孩子看着也活不长了,我养孩子是想让他长大了给我送终,可不是为了养着他给他送终的。”
“可怜的孩子。”
“真可怜啊。”
“散了吧,都散了吧。”
“真是作孽哟!”
贺成渊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他将手按在地上,试图将身体支撑起来,可掌心密布的碎瓷片疼得他根本没办法使力。
他尝试着蜷缩膝盖站起来,可是流血过多的身体眩晕而绵软,连爬行的动作都没法做到。
他将头抵在地上,拼尽全力地用肘部支起身体,胸口的伤口却因为用力过大而开裂,疼得他冷汗涔涔,低声闷哼。
他流了太多的血,需要止血的草药。
他的胃正因为饥饿而不断痉挛,需要能够饱腹的食物。
他的嘴唇干裂,喉咙火烧似的痛,需要喝水解渴。
他必须站起来,离开这里。
只有站起来,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