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见他头脑清醒,只是脸色略白了些,想他也是闲不住,于是照旧将案情一五一十的上报:
“老大,你知道吗?这鲁氏夫妇二人是一对惯犯!早在二十余年前,他们两杀了人,有命案在身。这二人在原籍谋财害命,劫杀了当地一位乡绅之后,就一直流窜在外。这么多年,犯下的案子不少,谢大人在院落后面的野枣树下找到了证物,足以证明这二人的身份。与之前地方官府上报的图形,也对的上,一胖一瘦,都是身高七尺有余。这对恶人的卷宗,老大应当也看过。”
谢无咎不止看过,还记忆深刻。他一瘸一拐的绕过破落小院,枣树下起了一个半人高的土坑,刨出两个樟木箱子,满满当当都是金银财帛。
其中还有不少金银首饰,是登记在册的“赃物”。又因这二人形貌特异,很快就确认了,正是逃窜在外的鲁氏夫妇。
原本诸人只是怀疑,并无实证,还是大理寺卿谢中石老辣,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发觉枣树下的杂草比其余地方都矮上许多,抡着锄子这么一刨,果不其然,挖出不少罪证,落实了这二人的身份。
这两人犯案之后,多往消息闭塞的乡下村落躲藏,又善于伪装,因此给追捕增添了不少难度。每到一处,与当地农户无二,窝藏一段时日,找见“合适”的“肥羊”便再次犯案。数年前,他二人曾在泌阳犯下一桩灭门惨案,因此被多地通缉,大理寺也接到了地方上报。
“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们了。”谢无咎道。这满满两箱金银,便是这二人累累罪行的罪证。
徐妙锦道:“这鲁氏二人毫无人性,做下这么多伤天害理的血案,简直丧心病狂。这次他们碰上老大,也算运气不好。如今二人都已伏法,也能慰藉那些无辜冤死的亡灵了。”
又是一桩积年大案。大理寺忙得上蹿下跳,因此才让资历最浅的徐妙锦看着谢无咎和孟濯缨。
徐妙锦扶着谢无咎坐下,又问:“老大,屋子下面还有地窖,地窖里痕迹还是新的,但里面空无一人,你可知道怎么回事?”
谢无咎利落道:“不知道。你看我都快被人毒死了,有那闲工夫去地窖?”
徐妙锦一瞪杏眼:“我去看了,除了鲁氏夫妇的脚印,另有一个崭新的痕迹,一轻一重,就是你这瘸子留下的。”
谢无咎连个磕巴都没打一个:“你看错了。”
徐妙锦不依不饶:“老大,你老眼昏花,我可不瞎!”
谢无咎伸出两根修长手指,在她秀发上轻轻敲打了一下。徐妙锦捂着头,还算识趣,闭口不问了。
沈津煅的身份已然确认,陛下震怒,连下三道口谕着令大理寺急查此案,捉拿真凶。之前射杀鲁老头的冯满贯正是沈津煅的生死之交。他从军十余年,一直在沈津煅麾下,次次冲锋在最前线。数月前因腰伤旧患,才从南疆回京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