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脸上,俱有泪光。
颜永嘉倒还算能干,捉了个打杂的婆子,安排好空房间,又提来一个火炉——从厨房端来的,上面砂锅里,还炖着肉呢。
谢无咎将人放在榻上,在火炉前烤了烤手,就要来脱孟濯缨的衣裳。
孟濯缨青白着脸,被晏奇放了好几滴血,察觉到谢无咎要做什么,想极力阻止,偏生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
她急的要命,猛一用力,冷不丁抬起僵硬的手,在谢无咎脸上划出了几道红痕。
谢无咎懵了一懵,猛地站起来,大刀阔斧的撸起袖子,更急切更迫切的要扒她衣裳:“晏奇,你倒是快点,扎人中!这人都冻糊涂了!颜永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再拿两个炉子来啊!”
孟濯缨死死拽着衣裳,谢无咎见她就是不松手,一把捏住她两只手腕,急道:“莫别扭了,这里就我们几个,也无外人,不用不好意思。”
孟濯缨连脸都挣的有些红了,又气又怒,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我不!谢无咎,你松开……”
急到后来,“恶狠狠”(软绵绵)的骂了一句:“滚……”
谢无咎又劝:“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就没有数吗?又逞什么能……”
话没说完,突然后脑勺被晏奇重重的拍了一下:“你们都出去!孟世子是读书人,又是世家子弟,和咱们这些人能比吗?”
谢无咎还要再说,被晏奇揪住衣裳,连拉带拽的撵出去了。
门被关上了,晏奇堵在门口,声音一句一句传进来:“她不喜欢,你非要闹她做什么?豪门大户的,讲究就是多。她要能,你让她自个能去!”
谢无咎道:“她素有寒症,最不能受冷,你没看她都冻成什么样了?哪还能自己换衣裳?湿衣裳裹在身上,不是白白受罪?”
晏奇冷笑一声:“你就是偏心眼!唐笑还泡在水里呢,怎么没看你想起他来?”
谢无咎硬邦邦甩了一句:“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