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入神,倒也平息了方才的烦郁,不慌不忙的睡了过去。
翌日辞别聂玉,二人原路返回,中午时分到了姑苏城中,恰好赶得上午膳。
再略一逗留,隔日便一起回京。
永平伯也是今日启程,但分了两路,他自己在前面,带着儿媳袁氏和怀有身孕的卢娘子。至于柏旸的尸身,永平伯原本也是万分不舍,要亲自跟车,但卢娘子有孕,身子又不佳,唯恐冲撞了这点喜气,只好让几个管家,尽心尽力的护送。
徐妙锦上了船,本来等着看谢无咎的笑话,却没想到,这人走了一趟江南,竟然彻底不晕船了。
只有毛豆一匹马,恹恹无力的靠在栏杆上。
谢无咎含着药丸:“孟大人,就发发慈悲,也给毛豆一颗呗。”
孟濯缨轻哼一声:“你真当我这药丸,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给的。”
晏奇道:“人和马不同,你可别一时心疼,再把毛豆儿给吃死了。忍着吧!”
谢无咎也只好作罢。
回京时,京中飘起小雪。这是今年的初雪。
翌日早朝,二人进宫复命。自此,这位“空降”大理寺的孟少卿,才是第一次早朝。玉面殷唇,目光清澈,身姿挺拔的站在大理寺卿谢中石身后。
虽是年少,却是个令人一眼就不敢小觑的少年郎。
她本就生的好,兼之自带一股风流,三分正气,与剩下的七分“美色”,甫一露面,倒有一大半官员生出好感,尤其翰林一脉的文人,更愿意与之亲近。
陛下一见,果然也笑:“孟卿这般的好容貌,再过二年,可要把燕爱卿都比下去了。”
言毕,自然是不加吝惜的嘉奖二人。
谢无咎听的陛下夸奖孟濯缨,心中自然高兴,直比自己得了赞许还要服帖。忽觉有一道视线,他抬头一看,却是陛下方才提到的“燕爱卿”——国子监祭酒燕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