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退回来,从荷包里倒出一把碎银子:“给她请个大夫。”
自觉安顿好了,孟沂这才忙忙乱乱的走了。
谢无咎这日追查一起孩童失踪案,刚从鸿合楼出来,就看见孟濯缨的马车,从眼前一晃而过。
看看天色,此时,也是饭点了。
手头上事情再多,也要吃饭不是?
谢无咎急忙跟上,打备趁着哑叔不备,跳上马车,吓他一吓。这种小孩儿把戏他自进大理寺之后,自觉心性已经格外成熟,因此许久没玩了。可今日,突然就有了兴致。
他年纪是不小了,可孟濯缨还是个孩子,何必整日端着?老是板着一张脸,岂不少了许多同龄人该有的乐趣?
刚跟着走了几步,马车就停下来,孟濯缨神色匆匆,进了一家茶楼。
谢无咎继续跟上,不料,孟濯缨却进了隔间。
谢无咎隐下身形,略作踯躅,片刻后,悄悄从后门转了上去。
酒楼后面,有一颗极高的冬青树,怕是整个京城里,最为繁密的一棵了。
他鬼鬼祟祟的爬在树上,这个角度,正正好,对着隔间的窗子。
孟濯缨素面青衣,捏着杯盏,漫不经心的饮茶。
对面缓缓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轻柔的挑掉了她额前的一缕乱发。
谢无咎看清那人拇指上的紫玉扳指,脚下一滑,险些从树上摔了下来!
怎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