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勇气也是有的,可胆怯也还是有的。他怕死的很,两条腿软的面条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差役突然停下。
陈彦浑浑噩噩的抬起头,认出是孟濯缨身边时常出没的一人,姓唐,且性情暴躁。
他自认这是个好时机,奋发出最后一点力量,就要去夺唐秀腰间的兵器自戕。
眼看,六棱刺都递到脖子上了,唐秀不紧不慢的动手,咔擦一声,先卸掉了陈彦拿着六棱刺的胳膊。
又是三声脆响,利落的卸掉了另一只手,还有两条腿。
陈彦眼珠木木的转动几下,才反应过来疼,刚一张口,连下巴也被他拿掉了。
唐秀拍拍手,朝两个差役微笑示好:“这人是个要紧的,别让他死了。”
徐玉莲也被带下去,跌跌撞撞的不肯走,哭喊着要厉老汉求情。
厉老汉老泪纵横,什么也说不出口。
徐玉莲忽地抱住门柱,朝着在场唯一的女子晏奇,厉声道:“厉效良不仁义!他飞黄腾达,就要休妻,我替自己和孩子筹谋,有什么不对?难道要等到他抛弃我们母子,难道要我和孩子饿死?”
晏奇微微顿了顿,道:“是没什么不对。可你不该用心不纯,即便是将自己和孩子,以及所有的一切都赌在一个男人身上,也要擦亮眼睛,怎么能找陈彦这么个东西呢?”
京畿府总算安静了些,张一璟取下官帽,如愿以偿的薅了薅头发,刚要开口,文书突然苦着脸进来了。
张一璟一见他那表情,就知道没有好事,急忙出声,留住撒腿要溜的谢中石和刑部派来听审的刑部侍郎秦繁。
片刻,哑奴带着一个形容憔悴的女子,走进了京畿府尹。
而此时,京畿府内,除了京畿府尹,还有大理寺卿,以及刑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