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濯缨连忙点了点小脑瓜,好像国子监听学的学子:“对呀!”
她还是不肯回家。醇酒下肚,又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她什么伪装都忘了:
“老谢,我今天喝的是闷酒,不是很高兴,你是不是要哄哄我高兴?”
谢无咎说了几个干巴巴的坊间笑话,孟濯缨都不大高兴。
“我小时候,不爱读书……”
孟濯缨睁大眼睛,重重的点了两下头:“你现在也不爱读书。”
谢无咎:“…… ……”算了,他不要面子的。“咳咳,每天从家里出门,拐了个弯就跑去玩了。有一天,族学的夫子终于忍不住了,去找我爹告状。”
“然后呢?你被揍了吗?”
谢无咎一摆手:“谁家孩子不挨揍啊!”
孟濯缨反手一指自己,熹微的雪光里,眼睛又润又亮:“我就没挨过揍啊!我从小可乖可乖了!”
谢无咎没忍住,揉了她头发一把,软软的。他放下手,稍息,又抬上去揉了两把。
“那还听故事吗?”
孟濯缨点头:“听。谢寺卿是拿什么揍你的?专门的家法吗?”
谢无咎磨了磨牙:“家法嘛,就是一根刻了家训的竹尺,是有的,不过,后来断了。”
孟濯缨:“好好的家法,怎么会断了呢?”
老谢一脸沧桑,也不要脸了:“……因为,我屁股太硬了。”
孟濯缨咯咯直笑,身子不断抖动。谢无咎给她拢住披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