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濯缨索性直言:“夫人,我是为您的外孙,长孙家的嫡长孙而来。”
戚田氏闻言,垂下美眸,她原本生的细眉大眼, 十分明艳,略一垂下眼皮,眼角就稍稍吊起。看面相很凶, 显得十分的不好惹。
孟濯缨一见便知道, 她不止好强, 且十分的有主见。也因此, 将原先准备的委婉说辞等等,全都取消了。
戚田氏饮了半盏茶,这才重新开口:“那孩子再金贵, 也是姓长孙的。人家的骨肉,和我其实也没什么干系。小孟大人,是不是找错人了?何况, 孟大人,此事和您更没有什么干系吧?”
孟濯缨直言不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夫人若是有心,一查便知。长孙家的次媳,与我早夭的妹妹,自幼亲密无间,乃是手帕之交。她已被软禁,又担心父亲闯祸,千方百计托侍女传信与我,叫我日后,多多看顾她父亲。”
孟濯缨说了个不大不小的慌。燕衡的消息,不知出自何处,但毕竟也算是“好心”的报信人,就暂时不拉他下水了。
戚田氏冷笑一声:“原来如此。如今这世道,果然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啊!若不是有你关切的人,谁来管我这可怜的奶娃娃是如何没的?来这世上走了一遭,却什么也没见过,没听过,就又回去了。”
戚田氏的眼角吊的更高了。
这面相,真的很不好惹啊!
孟濯缨也不管了,此刻的心态,正应了那句老话——来都来了,还怕什么?
“听夫人的话音,孩子的事,似乎并不寻常?”
戚田氏冷哼一声:“你何必套我的话?若是寻常,怎么会把你关切的人儿给牵连进去。还要劳动长孙家那群老不……呸,老家伙,咳咳,老大人们开祠堂呢?”
这一句话,换了三个说辞,总算是换了个稍微尊敬些的。
此时,三更的梆子响了。
戚田氏轻掩红唇,十分好看的打了个呵欠:“还真是够晚了。看来,小孟大人为了这桩事,是奔波了一夜啊。可我不明白,小孟大人来找我,又能如何?”
孟濯缨双目黑白分明,十分认真的跟她讲:“夫人作为苦主,告上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