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道:“恐怕不太好治。我这个病,得的有点俗气。”
“病还有俗气贵气的?别再乱讲。”
唐秀心里道:我的心总是不听话,见了你,它就胡乱的跳个不停。叫我慌乱、叫我生气、叫我欢喜,还想让它跳的更疯狂……
唐秀挺长一段时间没说话。
因为他在心里酸溜溜的这段表白,挺长的。因此,也沉默了挺久。
晏奇看他许久没有动静,连脉搏都格外的微弱,急了:“唐秀,我,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唐秀一乐:“成啊!破天荒了啊!早知道,我就自己拿竹子戳我两下……”
晏奇轻轻拍了他一把:“别胡说了。咳,我想一想,我讲了啊。从前,有个人,走在路上,碰见另一个人。他左手拿着一个瓜,是个南瓜,右手也拿着一个瓜,是个冬瓜。……”
晏奇几乎绞尽脑汁,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他一手一个瓜,两手一共两个瓜,他的南瓜要送到东边,冬瓜要送到南边,是先送冬瓜去南边呢,还是先送南瓜去东边……”
唐秀低低的笑出声。
这个姑娘,性子冷淡淡硬邦邦的,腿上却出奇的软,还有一些清新的药香。
这个人近在咫尺,他想抱一抱她,抱在怀里。
他真的想,做梦的时候都在想。而且,现在他都要死了,凭什么不能做最后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
他都要死了,晏奇能破例给他讲一个狗听了都不笑的笑话,一定也不会拒绝他。
他也可以说,只是出于同僚之谊,没有什么别的含义。她一向坦荡,眼里又从无男女之别,更无旖旎之情,根本不会多想。
他凭什么不抱啊?
他临死前,可就这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