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目光下垂,却眼尖的看见,孟濯缨腰间系着一个烟玉做的璎珞坠子,似乎是前两日谢无咎身上戴的那个?
两人已经亲昵到能互换这种东西了吗?
这算什么?定情信物吗?
是,谢无咎不知她是女子,可孟濯缨若是无心,能任由别人这么亲近自己?
他所有愧惭都被一股火气给压盖住了:
“你说这么多,不过因为你早就变心了!你喜欢谢无咎,就不怕他知道了,从此对你敬而远之?他如今是对你不错,那全是因为你不俗的才干!假如他要是知道,你以女子之身,混迹在男人堆里,你说,他会怎么想?”
孟濯缨不怒反笑,没有丝毫的担心之色:“你以为他是你吗?燕衡,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觉得我这个前未婚妻混迹在男人堆里,丢了你的人?”
燕衡急乱的摇头:“不是!泓儿,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只是嫉妒,口不择言。
但孟濯缨对他失望透顶,根本不愿再听他说半句话,只是压抑着疲倦道:
“燕衡,你是个聪明人,你若有心,将来该对蓬莱县主好一些。你又怎知,你今日对她的冷淡,不会再应在你自己身上?我的事,你不许再管,也不许透露半分。”
她说完这句,干脆利落的要走,燕衡急忙拦她:“泓儿,你听我说……”
手还没碰到她衣裳,后腰就被人用力的踹了一下,又被人狠狠的碾了一脚。
孟濯缨劝道:“哑叔,算了,我们回家吧。”
说完,真的头也不回就走了。
燕衡翻转过身,仰面看灰沉沉的天幕,他的确很了解这个小姑娘,他自然也知道,他不是不想暴打他一顿,而是已经极不愿意和他纠缠,巴不得二人从此再无半点瓜葛。
他闭上眼睛,沉思片刻,酒气也散了许多,再回想今日一言一行,的确十分招人厌烦。——太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