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压下咚咚如鼓擂的心跳,若无其事的也给孟濯缨斟了一杯茶, 问:
“燕夫人还住在礼洪街吗?”
孟濯缨点点头:“事情并没有她预想到的结果,一定会再次出手。就是不知道,燕衡与她对峙,会说些什么了。”
“反正她是死不悔改的。”谢无咎敲了敲桌子:“燕衡不足为虑,我这就让人去礼洪街盯着燕夫人。”
不出两个时辰,燕衡便命人递来帖子,让孟濯缨单独赴会,在鸿合楼一聚。
孟濯缨并不意外, 坦然赴约,但将地方改在了寒青茶楼。
出门时,下起了小雨。春雨如绵密的细线, 淋落在雨伞之上, 落于泥地, 却毫无声息。只是天地间, 都被浸染成了更深一点的颜色,碧柳更绿,桃花更红。
孟濯缨到了许久, 燕衡才来,没有打伞,锦缎长袍沾上水珠, 深浅不一,眼神中,很有些决绝的意味。
不等孟濯缨开口,他就先说话了。
“昨夜之事,的确是我母亲所为。我已经警告曾朴,不许他再动手。还有我母亲,也暂时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孟濯缨微微点头:“但是?”
燕衡:“但是有一个条件。”
孟濯缨还真是毫不意外:“你说吧。要如何,才能隐藏我身份的秘密。”
燕衡一字一顿的吐出一句话:“给我做妾。”
这是他最后的妥协。
母亲坚持不肯,大发雷霆,口口声声指责他不配为人子,当场就要让曾朴去大理寺揭穿孟濯缨的身份。
燕衡百般哀求,她却只提出这一个条件,要孟濯缨给他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