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倜倒真是可以,养着这些闲人。真出事的时候,却连一个能管事的都没有。
譬如今日,宋其敏不曾起来,前院婆子就个个偷懒。
崔倜道:“这个也不知情,那个也不知情,那敏儿到底是被谁害了?”
谢无咎又盘点了剩下的几个侍女,自然发现,连宋其敏身边的丫头,居然都是黄婆子选的人。
宋其敏在这府中,竟然连一个亲信可用的人都没有。
也难怪母亲会让他特意送个女护卫过来。
崔倜大发脾气:“主母就在房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一个都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如全都发卖了!”
侍女哭成一团,直说夫人没有叫人。
“夫人的脾气,老爷是知道的。她不许随意进屋,我们也不敢呀!”
等他嘘嚎的差不多,孟濯缨与谢无咎一同进房中查探。
发现命案的第一人就是谢无咎,屋内一应痕迹都是完完整整的,无人动过。
高脚凳上的兰花碎了,泥土洒了一地。旁边放着一个新的花盆,里面捧了土。
婢女说,当日听到碎响,随后夫人吩咐去库房,找出这个瓷盆,要自己重新种上。
这株兰花是谢夫人所赠,宋其敏格外宝贝,从不假人之手。但还没来得及种好,宋其敏就出事了。
一夜过去,盆土还是湿润的,铜壶还倒在一旁,应该是才浇过水。
可笑的是,刺入宋其敏脑后的“凶器”,就是铜壶嘴。
倒掉的铜壶旁边,弥漫着一大片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