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冷声问:“所以,是你杀了三姐?”
崔倜摇摇头,叹了口气:“自然不是!若论起性情温婉,我的确是更喜欢萍玉,但你姐姐是我发妻,何况,如今她也不再干涉我纳妾,我又何必要起杀妻之心?何况,我若真有那般心思,做什么要在京城里动手?大理寺两位谢大人,还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谢夫人,能饶得了我吗?”
“谢弟,不管你信不信,你姐姐的死,的确是个意外。只是,如今怕是没人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崔倜、婢女灵川,还有黄婆子和黄章,一起被关进了大理寺监牢。
谢无咎心情很糟,像被无数的冰水困在池中,透不过气,猛吸一口,便觉冰碴子都涌入心肺之中,疼不可言。
与宋其敏重逢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扩散,才和她约好了下一次吃铜锅的日子,转眼,就要亲手再来细查她的死因。
孟濯缨坐下来,递给他一壶冷酒。谢无咎接过来,狠狠灌了一大口,孟濯缨则抱了一杯热茶,慢吞吞的喝着。
谢无咎灌了几口酒,舒出口气,正沉郁间,就听孟濯缨声音细细的弱弱的:
“崔倜这个王八羔子……”
谢无咎转过脸:“嗯???”
孟濯缨小小声:“x他大爷!”
谢无咎:????什么?
他疑心他听错了,孟大人惯来明月清风一般,怎么会骂这样糙的话?
谢无咎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平日里的机灵都被这句“骂人的浑话”给惊飞了。半晌,又听孟濯缨依旧是小小的,细弱的声音:
“崔倜这个龟孙板板……”嗯,有点腼腆,不甚流利,似乎,是刚学来的?
谢无咎问:“孟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呢?”
孟濯缨有点不好意思:“你不痛快,我帮你骂死他。”末了,又道,“唐秀说的,管他谁惹了你,先骂一顿解解气才说。骂的越粗,越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