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瓶连忙称是,恭恭敬敬的把嬷嬷送走了。
净瓶刚进屋,便见屋内突然一亮,原是小姐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刚伸手挑起了窗帘。
净瓶连忙过去,接过布帘,用流苏缠了起来。
“近来京中有什么大事吗?”小姐咳了月余,如今虽然好了,声音仍然有点含沙带哑,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只是无意间便有几分婉转,停在耳朵里,像被一朵狗尾巴草在里头转了一圈,有些酥麻。
她方才起身,还未束发,素衣净裳,乌黑秀发垂落,整个人挺直的如同一支亭亭玉立的月下缃莲。
净瓶见她站在窗前,与窗外的一树海棠相映,不由有些看呆了。
净瓶回过神来,眸光一转,笑着回话:“并没有听闻什么大事。若说起来,我也是在内院服侍,不常出门,真有什么事,也是不懂的。”
她家小姐听完,轻轻一笑,耳边一缕发丝垂落。她声音越发轻柔,和气的像是一缕清风:“我只是在府中呆的久了,有些憋闷。只不过如今身体还未大好,也不好出去走动。不若,你且去瞧瞧,寻一个能言善道的老妈子来,说些闲话解解闷。”
原来不是要出门去。
净瓶立时松了口气,眼睛都亮了许多,说话也利落起来:“小姐若是闷了,不如我去回了侯爷,请一个说书的女先生来,可好?”
她便又笑了笑,果真如水华凌波而立:“我自己就认得字,说书的都是话本子一般的套路,看惯了的。还不如听听闲话,既能消闲,又不伤神。”
净瓶连忙称是。只要这位主儿,暂时不闹着要出去,别的都是好说的。
她一直费心伺候,也了解这位小姐的脾性,不会轻易为难她们,当下便心思活络,眼珠一转,说一些趣事来给她解闷。
小姐果然精神些,时而附和几句。净瓶所知的,也无非就是丫头之间拌嘴了,婆子又打架了,小厮们拈酸吃醋,说了后头,见她笑的实在好看,更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招她一笑。
这么一边讲着,一边绞尽脑汁的思索,果然恍惚记起一件大事——
“小姐金尊玉贵的,怕是不耐烦听这些鸡毛蒜皮。若说城中的大事,也真的有一件。我不出门,也听他们说了一耳朵。说是通州知府抓到了一个在逃近二十年的逃犯,还是个女子!押解这逃犯进京的时候,被人劫了囚车!通州知府都被砍了一刀,险些死了呢!后来,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劫囚的人,和那女犯一起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