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微微一顿:难道不是她借着吃食,给了那些暗示,叫他来寻她?
他自听闻庆安候府找回了小姐,便有些上心。后来,得知这位小姐,身子不算太好,胃口更不好,每一日都是挑挑拣拣才能吃上几口,便更是上心。
这位号称从京城外找回来的小姐,却似乎对京城的吃食格外熟悉。有时要吃酒酿汤圆,有时要吃三鲜米粉,谢无咎也是异想天开,让唐秀跟了几日,一颗自孟濯缨失踪后、便落不到实处的心,更是猛地提了起来。
她要的那些吃食,都是循环着来的。
从酒酿圆子到三鲜米粉,全都是他带她吃过的。
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夜深人静时回想,连当日的酒酿有些大了、吃起来有些上头,那日的米粉里,有好几根粗粗胖胖的,这些琐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为阿云一案,脱不开身,让唐秀去打听。
唐秀看不下去他这样:“老谢啊,人总是要认命的。”
谢无咎道:“若果真不是,我也认了。可你还记得,我去寻她尸身的事吗?我在那里寻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找到,为何我一回京,当地县令便说找到了?”
便是找到了,那具尸身已经被泡成那副样子,谁能认得出来是她?
他死活不肯信。
唐秀只好惯着这个为情所伤的熊孩子,化身老妈子操碎了心,还得化身老爹为不争气的儿子上刀山下火海。
谢无咎带着些许赧然,不好意思的道:“我若说,我没有来由的怀疑,庆安候府的小姐就是你,是不是有些太蠢了?”
孟濯缨:“……我都给了你那么多暗示,你若还猜不出来,那才真的是太蠢了。”
谢无咎松了口气,心中一阵暗喜:“我还以为,你那些暗示,不是给我的。”原来真的是留给他的。
孟濯缨望进他眼睛里去:“自然是给你的。不是你,又是谁?换了别人,也看不懂。你就是这世上,与我心有灵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