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允气的发狂。让当时还是少年的管家,将他杀死。
那管家还是个少年,根本不敢,也不忍心,便将聂玉装进货箱藏了起来。
可李照允没想到的是,聂玉失踪,两个随从叫动了一船的人去找。
聂玉眯了眯眼,久违的记忆从牢笼中被放了出来:“……那少年惊慌失措,绑的并不好,我被关在箱子里,十分害怕,竟然真的挣脱了开来。好在,他连箱子都不会锁,我跑出箱子,很快就被人们找到了。”
随后,聂玉便病了。随从问不出什么,也查不到什么,但再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守着,寸步不离。李照允和李府管家就再也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随后,两个孩子分道扬镳。
聂玉去了伯父家,而李照允却在继母手上讨生活。
“难道就因为,我及时逃脱,没有如了他的意,他就恨了我这么多年?”
聂玉目光森冷:“他到底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管家说,他和聂叔一起押解阿云回故乡为母亲迁坟,在路上就认了出来,还让管家去查,究竟是不是当年船上那个孩子。”
谢无咎轻轻按了一下太阳穴,压下心头的无尽酸涩:“他认出了你,把这么多年的苦难,全部宣泄在了你头上。”
“他回家之后不久,坚持要把他接到京城的祖母就去世了。父亲十分的不喜欢他,视他如狗豕,动辄打骂。继母也有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更把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在他们手底下,李照允活得连府里的下人都不如。”
谢无咎的声音,浸透着无尽的凉意:“这还不算什么。李照允十二岁那年,他父亲醉酒,得罪了一位当时的权贵。得知这位权贵,性好美色,尤喜娈童,就将李照允送了过去。”
“此乃犬子,生的虽然伶俐动人,却由来欠调·教,托付给贵人,好好教导教导。”
李照允幽幽道。他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坐在草堆里,疯癫了一般,咧开嘴笑了。
“那贵人说,这当真是你亲生子?你倒是舍得。”
李照允又换了个腔调,学着那冷血父亲的谄媚模样,勾着脑袋尖着嗓子道:“能得贵人教导,是犬子的福气,是我们全家人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