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目击证人都义愤填膺时,养父教给她一个“两相齐全”的好办法,就说从没见到过哥哥,有个贼人闯进门来,抢钱杀人。她拔出刀,是想要救母亲,以为拔了刀,她就不疼了。
晏奇照着说了。
喻清客听到这里,气的大骂一声:“这个老东西!他难道看不出来,他儿子不是个东西,连亲娘都敢杀,下一个就杀到亲爹了!”
晏奇再聪明也只是个不大的孩子,照这么说了以后,因为这“错漏百出”的证词,把养兄摘了出去,自己却成了杀人犯。很快,就在监牢里,枯心死水一样,等着秋后。
这么倒数着过日子,已经数到不足一只手的时候,某一天,她突然被放了出来。
养父形容枯槁,已经不成了。家破人亡的痛苦,和对这个孩子的愧疚,折磨的他不成人形。
他去官府自首,承认了真凶是自己的儿子,而自己借着仵作身份的便利,篡改了验尸结果,又教会她说了假话。
胡仵作道:“是我骗了你。”
小小的晏奇则道:“我知道了。在牢里住了好几个月,我想明白了。毕竟,哥哥才是你们亲生的。”
而胡仵作此时愿意站出来承认,是因为前两天,他的儿子不听劝告,夜出胡混,醉酒后归家,摔进水沟淹死了。
“他死了,下去地底下给他母亲赎罪了。是我骗了你,你不要怪你母亲,怪就怪我吧。”胡仵作胸闷气短,几句话断断续续,又把自己吃饭的箱子交给她。
“你母亲从前说过,安安稳稳把你养大,嫁一户好人家。可现在,你如今已是孤身一人,没了爹娘,又进过牢房,怕你以后过的太苦。就学一门手艺吧,将来,不要靠夫家,不要靠别人,靠自己的双手,过自己想要的日子。我在临县有一可靠至交,今日已在门外等候,你成年之前,去跟着他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