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濯缨随手拿了件披风裹着,立在屏风后面。
烛火惺忪,少女的影子温柔的像是一株青竹,也与竹一样挺拔、倔强。
“陛下,夜深了,您还未歇息?莫不是朝中有什么烦心事?”
李瑾来见她,是突然之想。这个时辰了,进一少女闺中,实在不得半点礼数。
可他一进门,就听护卫上报,有人闯了进来。
是庆安候余侯爷,不许他们动手。
护卫不敢伤了余侯爷,只得让人传讯回去,正觉两难之际,李瑾自己来了。
李瑾一听,便猜到是谢无咎。
他心头有一把烈火在烧,可一见到她的身影,又冷静下来。
从头至尾,他还从来没对她表露过丝毫。她甚至不懂,他那隐晦而别样的心思。
他已经把人拘在这里,她要见谁,他管不着。
李瑾道:“倒没有什么烦心事。聂玉我已轻判,流放三年,想着,来告知你一声。”
孟濯缨:“谢陛下。”
李瑾微微往前进了一步,若无其事的问:“你还没歇息?”眼睛却借着昏暗的烛火,四下寻找谢无咎的身影。
护卫都说,里头的人进去了一盏茶功夫,还没出来。自然,就还在她房中。
她胆子倒是大,自己的名声也不当一回事。
孟濯缨道:“天气闷热,睡的不好,听见动静就起来了。”
李瑾也不拆穿她,命人送茶上来。二人隔着屏风,慢慢的饮茶。
孟濯缨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同时劝道:“陛下,天色晚了,还是少喝浓茶。不如,我给您泡些枸杞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