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写字的二郎,听到冰嬉二字,忍不住看了过来。他再怎么听话,终究是个孩子,爱玩还是天性。
“若非郭姐姐提醒,我险些忘记了。”谢如冰苦笑道,这段时日先是生病,再是立户之事,差点儿心力憔悴。
往年冰嬉节,谢明时自会带上二郎出门。二郎向来乖巧,冰嬉节小小愿望,谢如冰还是想着尽量满足他。但转念一想,又问道:“郭姐姐,我如今身份敏感,你恐怕也不方便与我往来太多。”
郭慕梅笑道:“妹妹,昨日冬至,宫里晚宴,圣上不知何故问起了石大人闺学之事。得知你在此处做夫子,还称赞了石大人开设闺学是好事。”
武德帝知道谢明时之女在石家闺学任夫子,却依然称赞石家闺学,这至少表明武德帝对谢如冰并没有迁怒。
谢如冰一怔,半晌方道:“圣上圣明,宽仁以待。”心中却是不解,武德帝为何如此表态。不过,无论如何,这对于她姐弟而言都是好事,当下便答应与郭慕梅同行。
郭慕梅刚走,石邈就过来了。可巧,说的也是冰嬉节之事。谢如冰提到已经先答应了郭慕梅,石邈便笑道:“无妨,到时候大家都凑在一起就是了,热闹。”
很快,就到了冰嬉节这一日。
天公作美,一扫这几日的阴霾。玉儿几个头一回参加,兴奋得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便是一向老成的二郎,也翘首以待。
陆安澜送来的衣裳暖和又轻便。二郎穿了一件领口和袖口镶了毛边的棉袍,又带了暖帽,活脱脱一个小团子。谢如冰抱着他,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
玉儿几个看着,二郎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想从谢如冰怀里挣扎了出来。
谢如冰笑道:“二郎这是大人了,那以后姐姐都不抱了。”
二郎一听,立刻停了挣扎,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扒住谢如冰的脖子,道:“二郎要抱抱!”
一旁看着的石邈、郭慕梅都笑了。
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往金明池而去。金明池在京城东面,连接大运河,夏有荷花香,冬有白雪落,是京城的一处胜地。
每年金明池冰封后,便是冰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