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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孟津来看,至少骗取了近三十万两。各个河道衙门都算上的话,应该在百万两上下。具体金额,还需走访其余各处的采石场,看当地土石山普遍的土石量。”

至此,众人是心服口服,对谢如冰刮目相看。

陆安澜即刻命人带了计量仪,去往各处走访采石场,收集数据。

此次春汛,有惊无险,已经过去。河道账目,都已查清,只待全部核实,届时再整顿河道衙门,发落欺上瞒下的众人。陆安澜事务繁忙,当下众人收拾行囊,准备明日启程回京。

谢如冰心中发急,谢明时如何安排,陆安澜至此刻都没有明确过。

是以,谢如冰追着陆安澜的脚步出来了。

“大人……”谢如冰不由得叫住陆安澜。

陆安澜见是她,知她有话讲,道:“走吧。”

谢如冰只得跟着他,入了房内。

“大人,人人都说您赏罚分明。这次,账目是查清楚了。就想请大人帮我个忙。”谢如冰有些焦急地说道。

“什么忙?”陆安澜一边整理着桌案上自己的东西,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父亲重病在身,郎中说了,需要静养。可否免了他在堤坝上劳作,只要在衙门内做些杂事便好?”谢如冰道。

陆安澜早已料到谢如冰的请求,必定是与谢明时有关。听到她如此说,毫不意外,道:“你父亲的苦役,是圣上定下的,我不能擅自更改。”

谢如冰闻言,有些失望,道:“圣上日理万机,他只说了让父亲在河道服役,至于做什么,陛下并未明言。若大人肯通融,定然是可以的。”

陆安澜失笑:“倒是忘记了。你乃是女夫子,最擅长的可是咬文嚼字。”

谢如冰见陆安澜始终一副轻飘飘的模样,心中恼怒,却也只得强忍着,道:“大人,无论如何,我父亲也教导你数年,但求你看在这份上,帮我一次。”

谢如冰不说还好,一说起此事,陆安澜整张脸就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