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医生顿时皱起眉来:“聂驹,孩子现在已经发育得很好,他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小生命了,你作为他的父亲怎么能有这样可怕的想法?我理解你担心小瑾的心情,但是小瑾的危险不是孩子造成的,你不应该因为这件事对孩子产生什么偏见,那样对孩子是不公平的。”

聂驹现在很难对孩子产生什么舐犊之情,在他看来那只不过是阿瑾肚子里的一团血肉罢了,而阿瑾却是他的命!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出现……状况的时候,不管阿瑾怎么决定,能保大人就不惜一切代价保大人。”聂驹说道。

“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小瑾没有看错人。作为医生,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位鲜活的生命,特别是在这样的生产手术中,保护患者的安危是医生的第一要务。作为小瑾的长辈,我担心他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舒医生道。

因为即将面临手术,聂驹和嵇瑜瑾心里都有些沉重,却也不约而同地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收拾好要带去医院的东西,他们计划第二天就去办理住院,这一晚在家休息。

嵇瑜瑾因为月份大了,只能侧躺着睡,聂驹从背后抱着他,头埋在嵇瑜瑾的颈窝里,静悄悄的。

就在嵇瑜瑾以为聂驹已经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脖颈处有温热的液体滑落。

聂驹这是……在哭吗?

嵇瑜瑾内心感到震动。从相识以来,俩人的相处中,聂驹都是照顾人的那一个,成熟稳重,处处妥帖,以至于嵇瑜瑾常常忽略一个问题,他的爱人只是个刚满二十岁不久的年轻人啊!

所以这件事让聂驹这么担忧害怕么?甚至维持不住一直以来的坚强可靠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