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华闻言,蒙在黑布里的双眼涌出泪来。
“小凡他确是为您着想,他知道您不是人尽可夫的,就让我和阿户去传闲话,着重说明,您非权贵不攀附,且仅肯被一人包养,您想想,这便省得您辗转数人床笫,您能省了多少折辱、多少活罪啊!”
“呜……呜呜……”
坤华已然脱力,仅靠周身铁链,吊缚在床上,隔着口中束缚,低声啜泣。
“还有,您也该为奴婢们着想一下。咱们背井离乡的,如若自己的主子不成器,也会跟着受欺负,就说您被押去恨无门那次,阿坦和萱儿姐姐可没少受罪。
“您就乖乖地听小凡的话,等您成了王家的男宠,我们这些您身边的奴仆,也就跟着沾光了!”
玉儿见坤华哭得越发伤心,便知再说也是白费口舌,便摇了摇头,提着盛饭的篮子走了。
幽暗冷清的屋中,坤华的闷声呜咽似幽洞里的水滴般,淅淅沥沥,好似包含亘古不绝的悲怨。
他一个男儿郎,便被这样囚禁在屋子里,任人摆布、受尽折辱,等着不知哪一日,会被送到哪一人的床上。
绝望悲痛中,他又想起了那人。
白朗,我已没有别的指望,可我好像还没来得及,对你诉说心里话。
我今生,真的仅悦你一人!
黑布遮眼,他辨不清黑夜白昼,不知又过了几日,小凡走进了屋,人未到先闻笑声,看来他心情甚好。
小凡摘下坤华眼布和口塞,一张惨白而绝望的脸显露出来,小凡喜极:“啊,哥哥当真的尤物!这番凄美,谁见了都想……都想蹂躏呢!哈哈哈……”
笑够了,便得意道:“哥哥,镇北大将军王缜回京省亲,三日后便到,小凡已暗中指使玉儿和阿户为你疏通好了,王将军当晚夜宴,您将是座上宾!”
浴室里,水汽氤氲,木桶中泡着花瓣和香料,坤华坐在水中,神色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