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郎的大眼睛忽闪了几下,一个劲儿地摇头:
“才不是呢!凌那姐姐只道你的好儿,还让我不要惹你生气,还给我好多好吃的,我一到她的宫里就会觉得好舒服,玩一会儿就好想睡觉。”
漠郎当然不会发觉,他每每去王后宫中,都会被迷魂阵蛊惑,待他昏迷,凌那再施以催眠,向他灌输那些龌龊说头儿,将邪罗对他一片真心的宠爱,扭曲成阴险恶毒的玩弄。
可邪罗王见微知著,察觉了些端倪,正自凝思,却听漠郎吼道:
“邪罗,你不是喜欢坤华么?你去中原找他啊!为何终日粘着我?我告诉你,就算我饿死,被人打死,被狼吃了,我也不做别人的相公!”
说完便掩面啜泣,嘴里还嘟嘟囔囔:“好好的男儿郎……平白、平白就……就被人拿来当玩物……”
邪罗心中涌起层层涟漪,疼惜得说不出话来,最后长叹一声,没来由地说了句:“坤华他……也是个好端端的男儿郎啊。”
漠郎止住了哭声,抬眼好奇地看他,却见他看着别处,面色沉重,透着惋惜。
目光相对上来,邪罗冲漠郎苦涩一笑,说道:“漠郎,你可想做我胡夏的男儿郎?”
小白睡着睡着,渐觉周遭亮起了光,睁眼瞧瞧,只见屋里点起了灯烛,主人坐在镜前,那个对主人很好的大汉站在主人身后,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镜里主人的脸笑得甜美,它便知主人并无危险,打了个哈欠,接着睡了。
漠郎自打入了胡夏,嬷嬷们便只让他穿广袖曳地的白衫,及踝的长发也披散着,稍作打理时也不过拿一束发带松松地绑起。
这种装扮,将恰到好处的阴柔来装点男儿生来的阳刚,有漠郎天赐的好容貌做担当,便成就了一个雌雄同在、绝美超然的画中人。
而此时,邪罗王打算按胡夏骑士的发型为漠郎梳头,漠郎看着镜中的自己,掩饰不住内心的期待。
却听邪罗王站在身后温情脉脉地道:“想来,坤华又何尝甘愿被人视作媚惑妖郎?哎,都是朕害了他啊。”
漠郎正自把玩即将绑在他头发上的发带,闻言愣住,看着镜子里的邪罗,眨着眼睛问道:“你害了坤华?什么时候?怎么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