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胸中闷痛,又摔回铺上。
皇帝忙掩袖擦干眼泪,强撑出仓皇的威严,沉声道:“朗儿,你醒了。”
白朗见皇帝如此,便已知大事不妙,忙询问城外战势,当听闻赫连邪罗已驻兵多日却不见动静,白朗思忖片刻,便笃定道:
“是了,儿子一直纳罕,赫连邪罗此次侵犯颇为仓促,只以武力镇压,毫无战略可言。
“虽说有王缜里应外合,可看得出胡夏军队并无士气,邪罗自己也似是未尽全力,只耽于应付。
“兵临城下而不攻,如此看来,他定是与王缜协议在先,此番正等着王缜兑现!”
皇帝忙问:“到底是什么协议,能令邪罗王不惜出兵发动战事?”
白朗默然,他也想不出,赫连邪罗称霸西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王缜到底许了他什么?能令他甘愿受王缜差遣?
再者,就算邪罗王真有心侵略中原,可他此战明显准备不足,几次交手,白朗看出他军中士气不高,军心不齐。
而大周也非等闲,邪罗王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且大军倾巢而出,令胡夏国内防戒欠奉,邪罗王英明神武,竟做出如此鲁莽之事,他到底图什么?
思及此处,白朗讥讽一笑,道:“邪罗到底图什么,且等王缜的神扈军来‘勤王’时见分晓吧。”
白朗在“勤王”二字上加了重音,皇帝不觉听得心惊胆颤,慌张说道:“朗儿,你这身子可撑得住远行?”
白朗愣怔片刻便猜到皇帝心怀迁都撤逃心思,肃然道:“父皇,儿子不走!儿子就算死,也要驻守圣京!”
皇帝急得亮出底牌:“你必须走!留下的是朕!朕会将传国玉玺交给你,你到汴京后,不管圣京有没有被攻克,朕都会自刎,立‘罪己诏’,你便可在汴京登基!”
白朗急吼:“不!儿子不要!”
皇帝更急:“朗儿,大局为重!朕为你争取时间,汴京又有长江天险阻隔,胡夏蛮子不习水战,定不会过河攻打。
“王缜攻克圣京后,兑了邪罗王的承诺,就差遣不动蛮子们了,届时王缜自己的军队也要休养一段时日,那便是给了你更多的喘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