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里一阵痉挛,坤华自梦中惊醒,借着木栏外透过来的月光看看周遭,还是那间充当寝屋的牛棚,他依然躺在粗糙的草垛上,身上裹着油渍犯光的破棉被。
只是适才的梦太过真切,自己分明坐在白朗床前,紧紧握着他冰冷的手,抚摸他发烫的脸颊。
而白朗不知得了什么重病,已经是神志不清,眼睛却瞬也不瞬地凝着自己,口中痴乱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他不由得一阵心慌,梦里的忧惧和疼惜蔓延到现实中来,他不禁喃喃:“白朗……你、你可还安好?”
牛棚的一隅响起一阵轻微的喘息,躲在暗处的邪罗,悲伤地看着惊惶无措的坤华。
他一连几日都在深夜潜入坤华栖身的牛棚,趁坤华熟睡,肆无忌惮地凝视令他魂牵梦萦的容颜。
今夜,他见坤华睡得极不安稳,明显是做了个令他惶恐的梦。
他几欲将他唤醒,以免他在梦中担忧伤情,却在此时,坤华剧烈地翻动起肩膀,他知道坤华快要醒了,便一个闪身,躲到了暗处。
白朗,你可还安好?
邪罗无奈地叹息,原来,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他。
隔天夜里,柳仕芳将小凡押回那间密室。
房梁上垂下一条铁链,小凡双手高举过头,两只手腕被铁链吊在一起;左腿膝窝处绕了几股粗绳,那粗绳的一端直伸向上空,绕过梁上一个滑轮,又缀回小凡的眼前。
小凡见柳仕芳搓着双手走过来,身子便剧烈地挣动起来。
“宝贝儿,今夜没外人打扰,你我好生温存一番吧!”
柳仕芳全然卸下贤士的伪装,小凡连声骂他,抬起右脚向他裆部攻去。
柳仕芳似是早已料到,将那条粗绳用力一拽,滑轮骤响,哗啦哗啦,小凡的左腿便被提了起来,他惊呼一声,本能地放下右腿,才得以颤巍巍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