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走暗士,小凡陪王缜回屋,仍是一脸忧挂:
“将军,这些余孽能使出‘胧月阵’来,足见甚狡猾诡计,是以将军须得尽早除之,免留后患啊!”
王缜叹道:“谁说不是呢!可……哎,你也看到了,自打本王得势,下属个个骄纵得意,从此不知进取,更不懂居安思危,竟是连个‘胧月阵’都辨不出,本王实在是无人可用啊!”
小凡闻言,眼睛里精光闪烁,看着王缜,迟疑片刻后道:“将军,不知,小凡是否可用?”
王缜诧异看来,眼含戒备,小凡视若无睹,似没心没肺般兀自说道:
“小凡见将军整日为国事繁忙,实在心疼得紧,适才不是说了,小凡总想着能为将军分忧,便日夜兼程地用功,已学了不少征伐知识。
“再者,将军现下正忙于登基大典,分身乏术,手底下又人才匮乏,小凡便想着,是时候卖弄卖弄自己的拙略了!”
王缜不动声色,心下暗自盘算,诚然,江东那些余孽太过狡猾,好容易露出头来,须得及早扼杀,不留后患。
可眼下当真力有不足,圣京是处大兴土木,以求四月竣工,他便可在四月十五这黄道吉日上登基称帝。
再者,越是好日临近,他作为监国便越是繁忙,接见邦交附国使臣已够他疲累,还要审阅庆典流程、拟定新法国宪;
而近在眼前的一桩大事,便是四月初的“劝农”,他作为辅政大臣,须代疯癫的当朝皇帝行此祭典,也好趁此机会在百姓面前做足威望。
京城诸多政事,耗了他大半精力,他王家氏族里屈指可数的人才,也都是能用则用了,现下,他当真是派不出合适的人,担得起南下镇压逆贼的重任。
而小凡确是足够聪慧,跟着他久了,耳濡目染,再加上自求进取,定也学了不少兵法,可毕竟只是个男宠,由他来带兵打仗,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更何况,小凡聪慧,换言之便是心机重,如若把军权派给他,谁知他是否存有异心?
小凡见王缜良久不言语,打量自己的目光又写满芥蒂,便已猜到他心中顾忌,
暗自叹道,人心便是如此,你若苦口婆心地说是为他着想,他若能信了一半便是难得,心下必是忖度你定有别的企图,王缜这般多疑审慎的性子,就更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