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致命的伤病,虽知越拖越苦,却执意讳疾忌医。
是故,他想问,却又不敢问。
更何况,中了“南柯梦”之毒的坤华,此时算来,该是早已不在人世。
“白朗,就当他在你的江山某处,自在地活着!”
白朗失声大笑,却是眼中泪珠滚滚:“就当……就当他还在……”
忽而挣开小凡,身子扑倒在栏杆上,发狂般指向城南的歌舞坊,嘶声道:
“你听!听得到那里的歌声舞曲么?没有!这天下变了!正如我白朗的心,变了!即便得了天下,即便得了安稳,可却偏偏没了他!”
白朗声嘶力竭,痛心疾首:
“这天下,正如我心,已遭了重创,虽看来万事顺遂,可内殇无治!就算经营出个太平盛事,可这心……再也欢愉不起来!”
小凡焦急道:“错!万物生发,欣欣向荣!白朗,你可知你的子民之所以不兴欢愉,根由在你啊!”
白朗怔愣,眼泪都不及擦拭,只定定看向小凡。
“他们能感觉到你心里隐忧!你治国不苟,却从不曾纵情娱乐,你明君之威仪,天下便都效仿!”
见白朗恢复了理智,小凡松了口气,索性坦言:
“白朗,你定也察觉到了,你所治理的天下,虽物资日渐丰富,国力日渐强盛,可民风太过呆板,百姓太过拘谨。
“你可曾想过,这正是因为你治国太过勤勉,不自觉便成了风尚;你又心怀故人,就算国业再盛,也无人能见你真正展露心扉。”
白朗蹙眉,似是一时半会儿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