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上皇随意着了件淡黄衫子,眼睛罩着绢纱,正大开双臂,憨憨地追扑,一群美人在周遭嬉笑招惹。
老皇帝好容易扑到一个,嘿嘿傻笑,却是摸起来甚是硬板,近身也闻不得馨香,便觉疑惑,扯下遮眼绢纱,登时险些摊到。
只见白朗斜眯着眼睛,幽怨地看他,周遭美人都已远远地退去,庭院里只剩这父子二人对峙。
白朗汗颜,还以为父皇深居幽所,只守着母亲灵牌伤情缅怀。
老皇帝赧然嘿笑,忙招呼道:“白朗我儿,来了怎的也不传报?”
白朗叹息一声道:“儿子罪过,打扰了父皇与众美人的雅性。”
老皇帝嬉笑道:“得了,儿啊,为父还不知你怨我招蜂引蝶不成体统?”
白朗微愠:“父皇有自知之明当是最好!你……你对得起母亲吗?”
老皇帝正色道:“怎么才叫对得起呢?”
白朗张口,却忽而一时无话可辩。
老皇帝续道:“你以为我整日青灯古佛、抱着你母亲灵牌神伤,就是对得起了?”
白朗怔了片刻,反驳道:“那也不该如此放浪!”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放浪?”
“你……那么多美人……”
老皇帝老神在在:“生性风流者,就不能洁身自好、痴情专一?若真如此,又怎么解释你心里的苦呢?”
白朗哑然,再无话可说。
他们父子二人何其相像,都是风流成性,最好人间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