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欣喜若狂,这一年来,他都觉得白朗身上少了些什么,这一刻才知道,那本属于这位风流公子的真性情原来一直都在,此时便如惊蛰后的万物般,在白朗的身上复苏了。
小顺子笑得合不拢嘴,忙追了上去,才向白朗报了几个宫廷菜名,便被白朗用扇子敲了下头。
“混球儿,说了去某处,你还想着御膳?”
小顺子拍手跳起,他知道白朗的用意,二人这便要微服出宫,去往京城民生之地好生游乐了!
可白朗微服,却是不如想象的尽兴。
酒楼里的菜品够丰盛,市井民巷也够富庶,只是坊间似少了些热闹,人脸上也缺了份热情。
许是百姓都如这新皇一样,经过一年的励精图治勤劳开拓,此时虽在物欲上得着富足,心里面的某人某事却是搁置得太久,压抑得太深,是故这颗心便是空荡荡的,没个着落处了。
王朝复兴在望,不想又出了外患。
安南国自古就有流民偷渡中原,中原王朝近年来政局动荡,是故流民北渡越见猖獗。
自打这年三月里,更有集结成寇之势,公然与皇家戍军对抗。
岭南一带频遭流寇侵扰,百姓疾苦,民不聊生。
此番情境,皇室当遣重兵镇压,然则国资内帑都已有了用度,为休养生息做了安排。
如若此番出兵应战,那便须得叫停一半的民生,还要将才归园务农不久的壮丁拉回来操练,势必劳民伤财,甚至触发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