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声嘶力竭,痛心疾首:
“这天下,正如我心,已遭了重创,虽看来万事顺遂,可内殇无治!就算经营出个太平盛事,可这心……再也欢愉不起来!”
小凡焦急道:“错!万物生发,欣欣向荣!白朗,你可知你的子民之所以不兴欢愉,根由在你啊!”
白朗怔愣,眼泪都不及擦拭,只定定看向小凡。
“他们能感觉到你心里隐忧!你治国不苟,却从不曾纵情娱乐,你明君之威仪,天下便都效仿!”
见白朗恢复了理智,小凡松了口气,索性坦言:
“白朗,你定也察觉到了,你所治理的天下,虽物资日渐丰富,国力日渐强盛,可民风太过呆板,百姓太过拘谨。
“你可曾想过,这正是因为你治国太过勤勉,不自觉便成了风尚;你又心怀故人,就算国业再盛,也无人能见你真正展露心扉。”
白朗蹙眉,似是一时半会儿听不明白。
小凡郑重道:
“皇上,臣记得您在潜邸微时,于曲词上颇具才华,臣以为,当该由皇上亲笔谱写一曲哀歌,皇上与百姓一起传唱,悼念因王氏逆反而丧生的亡灵,虽是痛在一时,却能就此放下。此后,百姓与您,便都能坦然面对这劫后盛世。”
小凡见白朗眸色一凛,深知此番话语已触动了他心弦,便将目光放远,看向远处的歌舞坊间:
“我想这样一来,那里便不再是一片死寂,到那时,这天下,才是真正的繁荣。”
小凡在圣京住了几日,便匆匆请辞,赶回岭南打理政务。
可他那日于高台之上的一番提点,却令白朗久久不能释怀。
所谓治国,确是不能只重视物欲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