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嬉笑道:“得了,儿啊,为父还不知你怨我招蜂引蝶不成体统?”
白朗微愠:“父皇有自知之明当是最好!你……你对得起母亲吗?”
老皇帝正色道:“怎么才叫对得起呢?”
白朗张口,却忽而一时无话可辩。
老皇帝续道:“你以为我整日青灯古佛、抱着你母亲灵牌神伤,就是对得起了?”
白朗怔了片刻,反驳道:“那也不该如此放浪!”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放浪?”
“你……那么多美人……”
老皇帝老神在在:“生性风流者,就不能洁身自好、痴情专一?若真如此,又怎么解释你心里的苦呢?”
白朗哑然,再无话可说。
他们父子二人何其相像,都是风流成性,最好人间美物。
可白朗心中只念那一人,即便那人已离去多时,伤情神往却不减半分。
虽那些个内侍文官在他身边安插嫔妃无数,他也不过是看着养眼,调笑几句,加之整日为政事所累,一年有余,竟是侍寝之事都未曾有过。
白朗支吾,因一时的偏执而有些愧疚,更是惊于知子莫若父,自己心里的痛楚,自认藏得够深,却是被父亲一语道破了。
老皇帝叹道:“千帆过尽,却不入我眼,唯有斜晖脉脉,聊藉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