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权谋私,滥用私权,你该当何罪?”
裴亭安当了几年得京兆尹,什么事情没见到过?
面对对面那位两朝阁老的咄咄逼人,裴亭安当即冷笑:“什么叫身无功名的无名小卒?李阁老,您倒是有功名,您也不是无名小卒,那你怎么不以身范险,亲自出城去救救灾民?”
“您一没纪先生高明的医术,二不及纪先生安置灾民的眼光举措,您要是真的出了城,怕不是和城外的灾民一起换上时疫,一命呜呼了吧!”
裴亭安毫不避讳的指责,顿时气得李阁老不是鼻子不是眼,当即指着裴亭安的鼻子大骂:“什么叫医术高明?不就是一些小伤小病吗?太医院随便去一位大夫都能治好病人,京都城外,根本就没有诞生时疫。”
李阁老这么一说,裴亭安倒是笑了:“呀~李阁老您现在知道没时疫了,几个月前,站出来以死相逼,迫使陛下不得不下禁城令的那些老臣中,难道没有您吗?”
“还是说您明明知道城外不会演变出时疫,故意将成千上万衣不蔽体的受灾子民关在城外,让他们自身自灭?”
裴亭安的脸色越发的冷冽:“您摸着您的良心好好想想,若非有纪小友以命相搏,城外上万名受难子民,岂不就因你们的缘故,活生生饿死城外?”
裴亭安这话的争对对象,可不单单是指李阁老一人,数月前禁城令参与者,尽数变了脸色。
另一位老臣当即狠狠咳嗽了两声站了出来:“咳咳…裴大人,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咳咳…莫非王臣,即便没有纪小友出面,陛下爱民如子,必不会放任城外的灾民饿死。”
“再有,裴大人你掌管京都治安,咳咳…难道就没有听说,这大胆狂徒,竟敢在城外私自开设叫什么什么厂来着,什么按劳分配,咳咳…还不计尊卑?”
“这完全就是罔顾王法,其罪当诛!咳咳…”
那位老臣大概是年纪太大了,几句话时间,也在中途不停的咳嗽。
裴亭安半点儿都不将他的话放在眼底,当即从怀中拿出一叠纯白的丝绸口罩,自己戴上一个,又开始发给身边的各位,口中还同时道。
“张阁老这是年纪大了,还是患上什么疾病,说两句话就开始不停咳嗽,以微臣看,大家还是都抓紧时间戴上口罩吧,谁都不敢保证,这东西会不会转变为肺痨,会不会传染。”
这话一说出口,裴亭安身边站着吃瓜,全程一句话都没说的年轻大臣,纷纷伸出友谊的爪子,一把抓住口罩,默默戴上。
在他们心底,也是对纪笙的做法敬佩不已,甚至也隐隐的感激纪笙。若非纪笙提前预料到地龙翻生提醒了他们的家人朋友,这会儿他们恐怕没办法站在这朝堂上听朝臣们互相辩驳,而是在家中对着空荡荡的棺木,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