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力终究比不上马车快,一晃又是半个多月了,我和小如今晚借宿在了一家农户。这户人家有两位看起来很是憨厚的大哥,还有一位妇人此时正烧着菜,她应该就是他们的母亲了。我与小如安静的坐在桌子旁边,听那两位大哥在不停的争论。我们不多说话的最重要原因自然就是害怕暴露,有一句话说得好,“言多必失”!如此娘的男音,听多了那就不好说了。虽然他们有时会问我们的看法和意见,我和小如尽量用点点头、微微笑,或者回答单音节 “嗯”、“是”、“对”之类的词汇。实在不行的话,也只是简单的说两句,次数多了,他们也就觉得我们无趣,便只顾着他们两个聊的起劲。
两兄弟现在又讨论起了什么“蠕蠕”:
“又打起来了。”说话的这位似是这户农家的长子。
“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我就听说没停止过,死的人都可以装满几个大坑了。”这个应该就是老二了。
“几个大坑?呵呵,恐怕你走进边部,每踏一脚就是一只头颅。”
“蠕蠕那些个王八蛋也真是可笑!死得愈多,倒愈勇猛了。一个个赶着去死!”
“”
“这位仁兄,小弟常年在外,不知你说的打仗,是与什么人呢?”此时我有些忍不住好奇,反而开口问起了他们。他们齐齐看向我,定是奇怪极了我的反应,刚刚还闷闷着不做声响,现在竟这么主动询问。原因自然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就是我想要从他们口中打听出些关键。
“哦,你是外地人吧!看你样子也不像是本地的,就是跟蠕蠕啊,自打我记事,这仗就没有停过。”那位大哥接话道。
“小兄弟,别听他说的那么夸张,只是有点频繁而已。”另一位反驳道。
只见那位大哥白了他兄弟一眼,也就不再言语。
他们话中的“蠕蠕”,难道是——
“小弟是去往都城吗?”
“是啊,家父在那等着我呢。也不知道他在那里怎么样了,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都城现在也不太平呢,你还是小心点儿。听说皇帝要御驾亲征,整个京城都戒备森严。人们都小心翼翼的,这国家与国家打仗,最受苦的还不都是我们老百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