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君好生玩笑,我可不敢小觑你这双小手啊!哈哈……我们都知道它蛮着呢!”大瑞拿起一整壶酒与我的酒杯相碰,然后仰头饮尽,如同饮水一般。一边的兵士也互相敬让,噪杂的说笑在一起。周围几堆篝火边上的兵士,听闻这边的笑声也纷纷扭头看向这边。接着就又各自饮用着各自的酒水,吃着手中的大块肉食,笑着不知何年何月的异人趣事。
酒,是个好东西。如此寒冷的地方用它来驱寒不失为最好的方式,不爱上它都难。
漠北的夜晚较之白天更为寒冷,我常常半夜被冷风吹醒,又在冷风中睡去。我的脸早已经因为对气候的不相融洽而生了冻疮,有的还结了厚厚的痂,面容不复以往的娇嫩,甚至可以称得上毁容了。
远程行军是异常艰辛的,之于他们这些常年在外行军的人有些还会承受不住在中途病重而死,更别提我这个从没有受过战争侵扰的人了。这种旅程就是在刀刃上行走,步步刺痛着我的每一个神经。一路上还多亏了那位大瑞领军的多加照应,不然我早就一命呜呼了。在他的眼中我是个可塑之才,是他需要的一个杀人工具,他自然不想还没有派上用场就白白的给浪费了。
逃走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单凭自己似乎有点困难,师父从小告诫我说,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去做,所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顾好小命要紧。
终于,我们在又行走将近大半个月的时间之后的一天傍晚,看到了不远处篝火通明,接连不断的帐篷一个挨着一个,大大小小,不下百座。在其中来来往往的兵士,有的饮食,有的还包扎着伤口,有的随地躺在那篝火旁边休憩。
我望向头顶那高远的闪着明亮星星的天空,它有着夺目的绚丽,满天星星的夜色如此诱人,但是生活在这烂漫夜色笼罩之下的人们,竟如此的不相融洽。
“哈哈——”大瑞一声长笑,“哈哈——”转头对着身后的兵士们又是一声长笑,“我们到了!兄弟们我们与大军会和了!”
“呜呜——呜呜——”我跟着他们一起,同他们一样,发出奇怪的欢呼声,高兴的,兴奋的声音。我兴奋的出发点与他们不同,我兴奋,只因在如此恶劣的风霜雨雪、如此踩在刀刃上的行军旅程中,活了下来!
大家整理好身上的装束,牵着马匹奔跑向那近在不远处的帐篷。
“将军,将军,我们回来了,将军——”
大瑞大步的带领我们向一座较大的帐篷走去,帐篷旁边守满了兵士,想必里面住的就是他们的最大头领了。
他也是我将要效命的最高将士吧!
在距离那顶帐篷的不远处,大瑞摆手示意命我们停下,然后他独自走了过去,同守门的兵士打招呼通报。我们自觉的并列成了长长的四排,我就站在左起第一排的第一个位置。
我远远看见帐篷的门围被掀开,走出来一位同是穿铠甲的男子。因为我们离那顶帐篷有些距离,就没有看清楚他的相貌,只大致上知道他同周围的这些人一样高大勇猛,体格健壮,令人生畏。此时他正同大瑞聊些什么,大瑞一脸笑容灿烂的样子尤为夺目,仿佛见到了仰慕已久的大人物一般。
没过多久,两人便一同向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