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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梦里的事大多是稀奇古怪,不合逻辑也是常事。

他今日能借梦想起从前的往事,终归还算是件好事。

李御接着问:“你还梦见什么,一并说了吧!”

他握着笔,努力回想了一下,委屈地瞪了她一眼:“之后……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身上一块铜板也没了,全身上下还脏兮兮的!你不愿理我,说我不是你亲弟弟,不值得疼,将我一个人丟在原地,牵着李衡走了……”

李御摇摇头,“梦都是反的,你和阿衡都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将你一个人留在那儿,不管你呢?”

“爹娘去后,我是带阿衡去了归鹤山,可三年之后我们就回来了。我和他没去洛州,当年你也没有出宫找过我。”

再怎么说,他小时候是她照看长大的,如果当年他真那样跑出来到宫外找她,她定会先带他去沐浴,给他换件干净整洁的衣衫,管吃管住地等到宫里人接他走。

他虽不是她亲弟弟,但她心底从小到大一直是疼他的,又怎会抛下他不管呢?

赵璟也知道这个,可梦中之景太清晰,像是真的一样,他到现在心里还空落落地难受着。

他说:“我虽不知为什么会做那种梦,但宫里人都说梦有预警之意。御姐姐,你是不是打算等我好了以后,就要走了?”

李御攥着袖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跟他实话实说。

“阿璟,在你没失忆前,我就进宫和你说过,祖母要我去洛州见陆怀一面。可你那夜忽然从宸和楼摔下来,将好多事都忘了,我只能暂时先留在宫中陪你,等你一恢复记忆……”

她话未说完,赵璟就将狼毫笔一下子扔到桌上。

李御以为他这是知道她要走,又要发脾气撒娇之类的,可是他却忽然捂着头喊起疼来。

汪德海快步走到他前面,被赵璟一下子给推开了。

他弯下身子将头埋起来,低声呜呜喊疼,活像只受伤的刺猬,谁碰他就扎谁。

独李御走到他身边,他一把就抱住她的腿,将脸靠在她小腿上,怎么也不愿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