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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舒王、皇帝君臣离心, 赵璟身边少了她,就少了镇国大将军生前留下的势力。

范启道此后便可在朝中一人独大, 这佞臣之心不可谓不狠毒。

李御压下心底的火气, 将那封信放到烛台前烧了。

她向来不是能忍旁人欺辱之人, 何况这事关乎到自己的贞洁, 甚至差一点连清白都没了。

她秀眉紧蹙,吩咐道:“侍画,你把我黑木小箱里锁的一本账册交到审刑院霍大人手上, 我进趟宫中……”

“是。”侍画知道这账册有多重要,里面仔细地写了范启道是如何仗着权势指使王悯肆意敛财,买卖官位的。

她清楚长公主原本是打算半月过后,再将这事揭出来的。因朝庭近日都在忙着重新布置科考一事, 倘若这事被捅出来, 不少官员定然又被牵扯进去,到时这科考恐怕又得延期。

可寒门士子苦读多年,实在是等不起朝廷这般拖延。

李御都准备容范启道喘息一久再弄他了, 偏他愈老愈糊涂,竟算计到她头上,那就休怪她还手,将他从太师的位置扯下来了。

她换上一套白衣纱裙,外披一件青碧色长褙,如云柔软的墨发只插上一素雅的珍珠步摇银簪后,就匆匆去往皇宫。

赵璟此时在福宁殿里正同舒王议事,前日有个姓林的御史参奏太师一本奏疏后,今日就莫名其妙死在了值房。

死前他手里还写下一个范字,白纸黑字似是想透露杀他之人。

大理寺的官员检验了信上的字迹,确实是林御史写得无疑。

可这上面就只写了一个范字就止笔,这案子难免有些无从下手。

毕竟这范字所指之人可能是宋国权势显赫的太师,可这目前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那人,若是冒然过府询问,算是将他得最得干干净净。

于是,大理寺卿只好先通知林御史的夫人旬氏过来领尸,再慢慢查找余下的证据。可这旬氏哪里肯依,她拿出端午前丈夫收到的数封恐吓信去到舒王府,直接将此事闹到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