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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璟正襟坐在书案前,他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正在画一副仕女图。画中女子身穿一袭绛红烟罗裙,紧闭着美眸靠坐在车壁上。她丹红又鲜丽的朱唇是由赵璟用朱砂混了水焰儿樱桃汁一点点抹上去的。

他抹得极慢,动作又十分轻柔,生怕她使得力气太大,会使画中美人磨破樱唇,另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作好画后,他才用帕子擦了擦指腹上沾的染料,伸出另一只干净的左手抚在画中人昳丽的侧脸上摸了一会儿。

赵璟的画技很好,但他还是总觉得自己没将她的美貌完完全全地呈在画上。他画了一副又一副,但这些画都没被他没留住,而是每次欣赏完后就烧掉,免得旁人发现他的秘密。

至今为止,就连汪德海也不知这事。

赵璟静静看着手中的画,直到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才回过神来。

他听到汪德海在外问:“陛下,尚服局已做好您冠礼上穿戴的礼服,现在可要试一试?”

他将画纸卷起,确认它在炉中烧成灰烬后,才许汪德海带人进来。

汪德海对次并没起疑,因宽大的书桌上摆放了好几张字帖,他以为是赵璟不满自己所练之字,才将它们给烧毁。

他向皇帝行礼,让其余宦官将这冠服展开在他面前,看皇帝有没有需要尚服居改进的地方。

赵璟淡漠地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道一声尚可。

其实他对于冠服繁复华丽与否并未有太多要求,只需它能合身即可。

他虽年少为皇,但因未及冠,先帝便留了两个辅政大臣给他。

如今范启道已除,舒王又上奏自请撤去辅政大臣之位,宋国真正的实权算是慢慢彻底掌握在他手里。

他也需尽快将自己记忆恢复好的消息放出去了。

汪德海走上前问:“陛下可需内臣服侍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