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桢摸摸鼻子,不明白这火是从哪儿来的,也只敢乖乖地听话,“是!”
姜嘉卉被哥哥们塞进了花轿里,她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把脸上的脂粉擦了擦,又掏出一个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眼睛下面,脸颊上,两道深深的沟壑,两边是堆得厚厚的脂粉。姜嘉卉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
她敲了敲花轿壁,哒哒哒的马蹄声近了一些,赵维桢侧身朝花轿边上靠近,便听到姜嘉卉道,“维桢哥哥,我要洗脸!”
赵维桢顿时为难,这半路上,怎么能停下花轿给她洗脸呢,只好哄着道,“怎么了?”
“脸上很丑!”
这就很好办了,“别怕,等拜过堂了,我瞅着人不在的时候,揭你的盖头,然后你再洗脸,不叫人看你的脸。”
姜嘉卉没了心理负担,她四五更天就被人叫醒了,忙碌到现在,吃也没怎么吃,睡就不提了。这会儿坐在花轿上,八抬大轿很稳,轻轻地,一晃一晃地,她眼睛都睁不开了。要不是惦记着自己的脸,她上花轿就睡着了。
花轿绕着上京城,转了大半圈。齐国公府与大将军王府,本来都在同一个坊,直接过去很近。可红白喜事规矩很多,花轿要从右手出,左手近,以至于要绕大半个京城了。
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花轿才绕了回来,从大将军王府所在的那条街的左手方向进来。花轿落地的时候,轻轻一震,姜嘉卉都没有醒过来,依旧是靠在花轿壁上睡得呼哧呼哧。好在这时候,不需要她做什么,鞭炮声震耳欲聋,姜嘉卉在做一个过年的梦,也没有把她吵醒。
门口架上了火盆,赵维桢拿过了一张轻弓,搭起去了箭头的箭,朝花轿射去,一连三箭,箭法精妙,门口看热闹的响起了阵阵掌声。喜婆在轿子旁边说着吉利话,请新娘下轿,谁知里头半天没有动静。
站在门口的赵哲成眼睛盯着花轿,里头跳跃着火光,他的唇紧紧抿着,与所有看热闹的人一样,猜测着花轿里的新娘子半天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他紧紧地握着双拳,心里一个声音在呐喊,她不肯嫁给三哥的,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