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次在宫里遇到,不是看到她被嬷嬷训, 就是看到有皇后宫里的太监对她热嘲冷讽,再就是连自己宫里的宫女都不听她的话。堂堂公主,瞧着锦衣玉食,受得那些委屈,连小老百姓都不如呢。
昨日里从大相国寺下来,她对他说,“三哥哥,我以前是不是挺傻的?只想着离宫里远一些,我看到慧玄,就挺羡慕他过的那闲云野鹤的日子,身居山寺,远离闹市,我就挺羡慕,只想和他一起过那种身在深山无人问的日子。如今,我是明白过来了,我哪里是舍不得他这个人,我是在向往他的生活。”
姜嘉北看她流着眼泪的样子,心也软了,好歹是和自己妹妹一起长大,从小喊他三哥哥的小妹妹,他抬手抹去了她的眼泪,“每个人都有走错路的时候,只要回头,都还来得及。你只看到慧玄他们在深山里,不入俗世,其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当初慧玄离开大相国寺,跟着老和尚去游方,实际上也是被人逼的,理由就是他在大相国寺,你常去找他,会给大相国寺带来灾祸。”
他说这些话,乐安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他便明白,乐安是真的放下了。
才下了雨,下山的路有点滑,她又不肯坐软轿,姜嘉北就只能牵着她走,好在一路上并无多少行人。
因回门是要在太阳落黑之前到家的,吃过了饭,赵维桢夫妇便告辞。赵维桢喝了点酒,回去的时候就没有骑马,与梅梅一起坐了马车。齐国公府安排了护卫相送。齐国公府的护卫,不论人数高低,只要是齐国公府的护卫相送,整个大雍是没有人敢出手的。
齐国公在军中可以说是一根镇海神针,他府上的护卫,无一不是从军中退出的人,身上都有数条人命是其次,这些人护卫的人,若是被人动了,依他们那铁血难缠的性子,必定是不肯善罢甘休!
谁又敢明目张胆地和齐国公对上呢?除非,这人不想活了。
赵维桢安心地搂着姜嘉卉在车上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