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她说的,自是与她有关之事,可能叫秦太夫人这般为难的,定然是大事。想她在秦家住了这么多年,无缘无故的,他们应该不会想着将她扫地出门吧。
“祖母,您有什么事是不能同我说的,莫不是您还当我是外人。”眼下的赵清允虽急,却也只得婉转而言,实是不知她要说何事,心中无底。
秦太夫人听她说了这话,才长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一拍,似拿定了主意,娓娓而道。
“你适才提起子让,那孩子受了伤,且伤了已有半年了,一直在宫里头养着,说来也是陛下的恩典,说他戍守边疆,劳苦功高,因战而伤,自是要由御医好生医治。”
赵清允缓缓点头,神情肃穆,却未作出惊讶的模样。
她适才那般问话,已显得刻意,此时若再扮作不知,怕是要惹人嫌了。
对于秦子让受伤的传言,坊间已传遍了,便是在瑞阳老家时已有所听闻,不过是彼时不知真假,此时听得秦太夫人说来,才知竟是真的。
秦子让入宫养了半年的伤还未归来,想必伤得极重。
“那,大少爷的伤可好些了?”
在她看来,宫中御医医术再高明,纵有再多宫娥内侍官悉心照料,恐也不及家中亲人日日关心来得叫人踏实。
“他这伤拖了快半年了,听说一直是时好时坏的,前些时日险些去了,他爹才急忙派人给我送了信。幸好咱们回到府里,听说他的伤势又稳定了,还说可下床行走了。”
赵清允静静听着,心里头却思绪翻涌,好奇秦子让到底该伤得有多重,才能在宫里头拖上半年之久,还不得痊痛,只怕并非受伤如此简单吧。
兴许秦太夫人也不知实情,也许是她瞒了自己,不愿据实相告,总之,她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他伤重之时,他娘病急乱投医,免不得求神拜佛的,也不知是听了哪个算命的说,让儿今年遇煞,若能冲喜挡煞,定能安然渡过此劫。”
赵清允点了点头,冲喜这档子事儿,也算不得稀奇,她听得也不少,特别是在瑞阳时,虽不知是哪个想出这种法子的,但据说还当真有弥留病榻,后因着冲喜而身体好转之人。
睿阳长公主听信此话,怕是因着儿子伤势沉重,无奈之下才信以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