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回我是该要好好谢谢你,说吧,想要什么?”他怔神片刻,才将目光自她手间移开。
她挑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脆声道:“你这般好说话,我当真不习惯了。”
说罢,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妥当,好不容易他们坐在这里和和气气地吃茶说话,且她心里还有一堆的疑惑未解,可不能嘴欠。
“罢了,你救过我,我帮你也是应该,咱们就算扯平了。”
茶水少,炉火旺,她话说到此处,茶汤又开了,她小心翼翼地拎着替他倒满:“不过,你可否告诉我,那日到底是真有人约你吃酒,还是你骗我来着?”
言毕,她抬头看着他,果然见他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得,不必他回答,她也知道了。
“这事儿,你是不是该同我说个明白。”她挪开视线,垂头吹开浮在茶汤上的茶叶沫,小抿了一口。
他抿了抿唇,道:“那日我收了信笺,确实是去赴约的,为你那个白玉肘子,我还特意先去了趟缭月居,只是临到出了西城门,我想了一路起了疑心。”
她侧头挑眉看着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王敬予不是那么有耐性和脑子的人,哪一回与我遇上不都是当场就吵上的,事后约架不像他所为,再细想想,那日在府门口张扬说我打断了他小厮腿的男人也很可疑。”
“何处可疑?”她放下茶杯,追问。
他单手撑着下巴,摸了摸,略一沉思道:“那王敬予有个怪癖,他身边的人不止身高身形相似,连着衣裳都是一模一样的,那天那人的衣着颜色虽像,但布料上的暗纹不同。”
她挑眉,没想到王敬予还有这么个爱好,而他到底是有多细致,连王敬予身旁之人的衣裳暗纹都晓得是什么模样的,她还真只能用相爱相杀来形容他们二人的关系了。
“初时没留意,只是那天我在路上越想越觉可疑,便是那日送信之人的衣裳也不同,且身形比之前跟在王敬予身边的那些人要高出些许。”
赵清允徐徐点头,暗道自己亏得让他带肘子回来,才让他在来回奔波途中想到了这些可疑之处,不然当真是全身上下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然后你就改了主意去抓兔子了?”她歪着脑袋,含笑问着,那样子像是讨了便宜的孩子,巴巴地等着看他笑话的模样。